五个哥哥上门接,大佬假千金她不装了! - 第676章 残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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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与遍布硝烟味,炮火连天的后山不同,沐家老宅后院此刻安静得出奇。
    药房门口,几个楚家的手下正东倒西歪地靠在墙边,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,捂著嘴和胸口,一副刚经歷完狂风暴雨摧残的模样。
    空气中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,混杂著某种难以言喻的酸腐气,几乎要將人的五感都彻底麻痹。
    傅靳年拧眉,脚步顿住。
    扫过几人难看的脸色,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。
    正要上前,一道清冷沉稳的女声,从虚掩的门缝里清晰地传了出来。
    “五哥,缝合钳。”
    是阿绵的声音。
    冷静,专注。
    傅靳年紧绷的下頜线微微鬆弛,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,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了门外。
    很快,姜槐和楚家四兄弟,以及傅七、周勤等人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,当看到傅靳年沉默地站在药房门口时,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。
    “傅靳年,我妹妹呢?”
    楚羡第一个衝上来。
    “在里面。”傅靳年侧过脸,目光扫过眾人:“她在做手术,先別进去打扰她。”
    眾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。
    楚羡探头探脑地想往里看,却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呛得连连后退。
    他皱著眉,放弃了偷看的想法,隨即凑到姜槐身边:“老婆,你刚才扛炮筒那一下也太帅了,改天教教我唄?”
    姜槐斜了他一眼,咂了咂嘴,一脸嫌弃:“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?別回头炮没打出去,把自己给崩飞了。”
    “嘿,你別小看人啊!”
    楚羡不服气,挺了挺胸膛,余光瞥到不远处一个j组织成员放在墙边的轻型炮筒。
    他眼睛一亮,猫著腰就溜了过去。
    “哎,兄弟,借我玩玩。”
    楚羡拍了拍那j组织成员的肩膀,笑得一脸不怀好意。
    那成员是跟著周勤刚来的,不认识楚羡,但看他跟自家二爷和姜槐都熟稔的样子,也没多想,就把炮筒递了过去。
    楚羡嘿嘿一笑,学著姜槐之前的样子,有模有样地把那沉重的炮筒扛在了肩上,还掂了掂,感觉自己威风凛凛。
    他眯起一只眼,瞄准了不远处院子里一棵长得歪七扭八的老槐树。
    “看你长得不顺眼,小爷我今天就替天行道!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他扣动了扳机。
    轰——
    !!!
    响亮的炮轰声毫无预兆地在寂静的后院炸开!
    那棵无辜的老槐树应声而断,被轰得四分五裂,焦黑的木屑和土渣冲天而起,又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。
    巨大的声浪和衝击波,震得整个药房的窗户都嗡嗡作响。
    所有人,包括站在门口的傅靳年,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炮给震得脑子一懵。
    姜槐最先反应过来。
    她看著那棵已经变成一堆碎片的槐树,再看看扛著炮筒一脸得意,还想再来一发的楚羡,一张俏脸瞬间冷了下来。
    “楚羡!”
    一声怒吼,姜槐一个箭步衝过去,揪住楚羡的耳朵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力旋转。
    “啊啊啊!”
    “疼疼疼!”
    “老婆,轻点!耳朵要掉了!”
    楚羡的得意瞬间变成了哀嚎。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有病?!”姜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:“绵绵在里面做手术!做手术你懂吗?需要绝对的安静!你在这玩儿炮筒?!”
    “我错了、我错了老婆!我就是试试手感!再也不敢了!”楚羡疼得齜牙咧嘴,赶紧求饶。
    “別玩了,老三。”
    一旁的楚墨离也蹙紧了眉头,脸色难看地走过来。
    “別影响妹妹。”
    楚羡自知理亏,被姜槐揪著耳朵,像只犯了错的大金毛,灰溜溜地被拖到院子另一边去接受批斗了。
    这边,傅靳年看了一眼楚羡被揪走的背影,隨即抬眸,看向后山的方向。
    那里的火光已经熄灭,只剩下裊裊的黑烟在黎明前的雾色中升腾。
    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,眼底划过一抹冷光。
    “周勤,傅七。”
    “在,二爷。”两人立刻上前。
    “跟我走。”
    傅靳年丟下三个字,便转身迈开长腿,重新朝著后山的方向走去。
    周勤和傅七对视一眼,虽然不解,但还是立刻跟了上去。
    后山的战场,傅三正指挥著j组织的成员们清扫残局,处理尸体,收集可用的武器。
    看到傅靳年去而復返,他诧异地迎了上来:“二爷?您怎么又回来了?”
    周勤耸了耸肩,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。
    傅七则是嗤笑一声,活动了一下手腕,眼神冰冷:“因为还有只躲在洞里的老鼠,没清理乾净。”
    傅三还是一脸茫然。
    傅靳年径直走进了那个幽深的山洞。
    洞內。
    应急灯散发著冷白的光,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    他穿过长长的甬道,最终停在了那间供奉著沐流云牌位的房间门口。
    房间里很安静。
    一个身影背对著门口,直挺挺地跪在沐流云的牌位前,一动不动。
    周勤拧起眉头,压低声音问:“这就是那个沐流风?”
    傅七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。
    他上前一步,对著那个背影喊道:“喂,別装死了,赶紧转过头来面对你七爷。”
    然而,那个跪著的身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。
    傅靳年一直沉默著,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沐流风僵硬的背影上扫视一遍,神色逐渐沉了下去。
    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    傅靳年忽然开口。
    傅七和周勤皆是一愣。
    “出去。”傅靳年又重复了一遍。
    两人对视一眼,不敢再多问,躬身退出了房间。
    房间里,只剩下傅靳年和那个跪著的......死人。
    傅靳年缓步走上前,站在沐流风的身后。
    看了眼身前僵硬的背影,再抬眸看向那块冰冷的牌位。
    牌位上,“先姊沐流云之位”几个字,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    他沉默了许久,最终走上前从一旁的香炉里拿起三支香,点燃,插进香炉。
    青烟裊裊下,傅靳年对著牌位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    隨即转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。
    门外,傅七和周勤正和傅三小声嘀咕著什么,看到傅靳年出来,周勤立刻迎了上去,往他身后看了看,却没见到沐流风的影子。
    他拧眉问道:“二爷,那个沐流风……咱们不处理吗?”
    傅靳年脚步未停,一边朝洞外走,一边丟下命令。
    “把山洞填了。”
    药房里。
    刚才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炮轰,楚绵听到了,然后是三哥的声音,还有姜槐的怒吼。
    她没有分神,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这片血肉模糊的胸腔上。
    温砚尘的胸腔已经被完全打开,里面的景象触目惊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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